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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的時代 對七年級的我來說 是個陌生且遙遠的過去
僅僅能從每次選舉 紛紛擾擾的議題中 窺得一二
民主 獨裁 來台 移靈 228 ...
這些繞著〝蔣〞字打轉的話題 給我的感覺
與其說是歷史 不如說是政治手段 一個拿來運作民心的工具

對台灣來說 光環或是傷痕 不是我能夠斷言
畢竟 我距離兩者 都太過遙遠
不曾擁有光環 亦未留有傷痕
只是覺得 如果不能放下 讓〝蔣〞真正成為歷史
台灣永遠永遠就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爭吵著 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忘了在哪兒看到的句子

Don't let your past dictate who you are,
  but let it be a part of who you will become.
   別讓過去支配了你 讓它成為你未來成就的一部分

放下二字 沒有直接關係的我 可以說的雲淡風清
但 對當事人來說 或許是沉重且困難的
不過 我想我們都該往那方向努力
畢竟 世界不會等待我們從過去走出來
當台灣在內鬥中失去競爭力 也就沒有所謂的贏家了

除了一時的情緒煽動 與 政客的政治利益
對台灣而言 這些爭執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相關連結:

 蔣友柏的白木怡言 Blog - 蔣家人看〝蔣〞   http://www.yubou.tw/index.html

下面附上了些引用文 - 
   ‧ 「蔣」這個姓帶給我的成長過程 ‧ 帶著屬於後輩家人的感傷看「反蔣、去蔣與移靈」

我想要遠離政治,但是只要我人在台灣,「台灣政治」就會巴著我不放…我也已經在台灣成家立業,我的家是台灣,我的小孩也是台灣人。我也非常驕傲可以是這個 國家的一份子,但每當選舉來臨時,「蔣」就會被藍綠雙黨拿出來當圖騰操作。對一個沒有政治利益的人來說,這種強迫式的〝選邊站〞,其實是很困擾的。「蔣」 是創造國民黨的元老之一,也是「蔣」把國民黨帶到台灣來做為統治政黨甚而生根立足,但現今當國民黨有選擇性地利用「蔣」來做選舉操作的圖騰時,這和「蔣」 這個姓對我個人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過去兩年我曾經透過媒體的專訪,對社會大眾發表一些我對特定事務的看法,但事後有些媒體寫出來的與我在專訪裡講的總會有很大的差異。那些專訪的記者好像是一個有大腦的過濾器,他們會主動幫我下判斷 ─ 我在他們的專訪裡講的話是不是應該從一個蔣家後代的嘴巴講出來的? 所以,有些話雖然我講了,但是他們卻主動地把它馬賽克處理掉;又有哪些話是一個蔣家後代應該要講的,雖然我一句也沒講,但他們卻可以用誘導式的自問自答,再冠上我的名字,硬塞到我嘴巴,變成我所講過的話。

以後,我個人將不再針對任何有關政治的議題,接受媒體的訪問或在任何公開的場合做任何回應;所有的回應以及我個人對任何與蔣家或台灣政治相關議題的看法將 只在這個部落格發表;你們要是對我個人有任何疑問都歡迎到這個部落格來留言。我不會針對個別的問題予以回答;但針對同類的問題,我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做集合 式的統一回應。當然,我必須說明,我個人對任何與蔣家或台灣政治相關議題的看法都只代表我自己一個人的看法,我不代表所有的「蔣家成員」,在這個部落格 裡,我只代表我自己。

從今年初開始,我就因為 2008 年年初接連著的立法委員和總統大選,而在心中萌生那種對我家族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好預感。這一年來我隨時都有那種被藍綠兩邊拉扯的心理準備。離大選越近,那個拉扯的力量越強烈。

在12月25日召開「白木怡言」上線說明會之前,我也嘗試透過幾個朋友和媒體表達我對「讓蔣的意義走入台灣政治的歷史」的看法,但是,我想表達的意思一直 沒有被有效的傳達出去。在一片遷葬、撤衛兵、拆圍牆、換牌匾的聲浪中,我感受到的不只是我個人、我家人的無奈,同時,我也感受到周圍能接觸到的朋友同事也 有著同等無奈的感覺。於是,就像四年前我在「一時興起」的情況下成立了「橙果」的同樣的心情,我再一次地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又「一時興起」地成立了這 個部落格。只不過,上次的一時興起成立了橙果是因為年少狂妄,這一次一時興起的成立「白木怡言」部落格為的是能夠找到一個屬於完全由自己掌控、不被扭曲的 發言空間;我希望能透過「白木怡言」部落格把我和我家人的心聲向台灣訴說、與台灣分享。

上線說明會當天在電視新聞播出後,下午我就接到一通又一通鼓勵的電話,信箱裡稱讚我的 mail 也塞到爆,而隔天大部分的媒體對我在說明會裡講的話也多是溢美之聲,這令我非常訝異。「得到讚美」並非是我在說明會發言的目的與初衷;但是不得不承認,這 麼多的讚美與鼓勵,讓我在帶著「感傷」的心情敘述我對「反蔣、去蔣」的看法之後,帶來很多的「感動」;台灣再次向我及我的家人表現了她的「真善美」,除了 感謝,我不知道我還能跟「台灣」說什麼。這些讚美與鼓勵同時也成為不得不把「白木怡言」部落格好好經營下去的壓力,我 promise 我會用經營「橙果」的同樣態度,努力地經營這個經過那麼多的犧牲與努力,好不容易爭取到「言論自由」的溝通園地。

2007/12/27 22:56

轉自 蔣友柏的白木怡言
http://www.yubou.tw/index.html

 

「蔣」這個姓帶給我的成長過程

對於「蔣」這個姓,至目前為止在我個人身上至少可以分成差異很大的三個階段:

  1. 12 歲以前
  2. 跟著父母離開台灣到加拿大、美國讀書到回台灣創立橙果之間
  3. 創立橙果之後

小時候,記得我們家住在陽明山上,我和友常讀天母的奎山小學、中學,而堂哥堂姐都是讀美國學校;那時候,無論我到哪裡都有兩個隨扈跟在後面,在教室上課,他們就坐在後面等我;上課忘了帶課本,還可以叫他們回家拿。那整個童年的記憶,讓我感覺「蔣」真的是好「屌」。

到了 1988 年 1 月我祖父過世, 4 月份我們全家就到 Montreal,我記得剛去的那一整年就一直找房子買家具;在我幼小的心裡面,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家是在祖父過世之後,匆忙之間逃出去的,這樣的想法我 一直藏在心底而沒有跟我父母親談,只是有這樣的懷疑。直到我父親得了癌症,我守在病床前跟他有一段長談,才解開了長期盤據在心中的那個謎。其實,在我祖父 過世那時候,我父親認為他在政治、事業以及家族裡,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所以決定離開台灣。不過,他這個決定對我倒是一件好事,給了我一個全新的環境,讓我 有機會作一個「凡人」。因此「蔣」這個姓在我回台灣之前,變成尋常百家姓中的一個而已。

回台灣後,「蔣」這個姓又帶給我一些「貴族」的待遇,只是已經不如小學時代有那種「很屌」的感覺了,尤其是在碰到我太太之後。為了追她,她對我「腐敗貴 族」的所有批評,不管有沒有道理,都只能先接受再說;剛開始,或許我只是為了取得她的歡心而敷衍,表面上承認她罵的都有道理;但日後有機會靜下心來仔細想 想,我發覺很多她對我的嚴厲批評不是沒有道理。

一直到在一個完全沒有事先計畫,全然只是偶然的場合,我一時興起決定成立自己的公司。因為沒有一技之長,不知道做什麼才好,而「設計公司」好像是最容易開 始的,就這樣我成立了「橙果」。前半年,一邊玩一邊學習;半年後,才開始感覺到開一家公司除了要為自己負責,同時也要為跟著你打天下的同仁的前途負責;而 且,開公司是為了獲利,我必須在資金燒完之前,想辦法獲利,所有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時之間都變成是我的壓力。經過四年的「橙果」磨練,我現在知道「壓力」使 人成長。自己創業給我最大的影響,是「讓公司生存下去的壓力」讓我離開我原來習以為常的那個「貴族的象牙塔」,這個壓力在橙果成立後的第一年,常常大到讓 我「不知所措」、「後悔莫已」、甚至有時候會「情緒失控」;但我「天生不服輸」的個性加上一些運氣,讓我撐了過來;很對不起那些打從一開始就想看我笑話的 人,我讓他們失望了。

為了把橙果的設計服務賣出去,我花很多時間在跟台灣企業的老闆談天要訂單;跟這些老闆談話,常常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其實大部分這些表面上看起來很風 光的創業家,在他們成功的過程中,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甘苦談,有些人甚至是徹底失敗過,日後找到機會東山再起。我發覺只要把誠意拿出來,他們通常很快就會 ignore 我姓蔣,而很願意把我當成是一個創業的後輩,把他們的寶貴經驗教給我,尤其是那些失敗、東山再起的經驗;這些故事通常他們不會輕易對外人講,所以在媒體上 看不到聽不到。他們的經驗豐富了我的經驗,這是我經營橙果的另一個很無價的收穫。過去,我常常因為怕失敗而患得患失,現在的我,不是不怕失敗,而是這些別 人失敗、東山再起的經驗,壯了我的膽子,讓我對自己更有信心。

經過四年之後,今天想來,經營橙果這家公司一路跌跌撞撞,但對我個人收穫最大的,並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這整個過程替我個人「開了生命中的窗」,那些以前從來沒有帶給我任何陽光的窗 。

因為公司要生存下去,我需要訂單,因為接了訂單後,我需要在期限內交貨,更需要一批願意跟我奮鬥的人才。為了找訂單,我必須彎下腰,把我自己賣出去、把公 司的能力賣出去,甚至有時候我必須用幾近「beg」的態度求客戶給我一次機會,以證明橙果有能力提供他們「設計」以及「branding」的能力。「彎下 腰去求別人」這樣的事在我們家大概從來沒有人做過,我的家人、長輩也從來沒有人想要訓練我去學習這個求生技能;但是創業這件事卻逼的我去學習這個大家認為 我不需要的技能。以前都是別人圍在我或我的家人周圍,有求於我們;現在,是我有求於別人,而且還要拼了命證明我有能力,向別人證明我值得讓他給我一次機 會。 這是「第一扇窗」。

我需要到外面去找訂單,而基本上需要「設計」或「branding」這種服務的公司一定都具有規模,他們是傳統行業、高科技行業只做內銷行業、以全球為市 場、行行色色的公司、各種不同的行業;甚至這些跟我接觸的老闆或高階主管,擁有各種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性格;在政治立場上更是南轅北轍,從深藍到深綠、從無 色到無心(不關心政治的意思);有些人因為我是蔣家的一份子,一開始就對我有好印象,有些人,在與我正式進入生意的話題之前,會先把我的曾祖父、祖父罵一 頓;剛開始很不習慣,很簡單,因為從小開始,我周圍可以聽到的聲音,都是對他們的歌功頌德,突然之間,聽到對他們的批評,還真的是很不習慣,但為了生意, 我也就忍了下來。

但是這樣的經驗多了之後,我發覺這些人在批評「蔣家」與「國民黨」時,也不是那樣的全然惡意、不理性的批評;這些批評給我一個「動機」找出過去那一段他們 所謂的「威權統治」時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開始讀書,開始去找有關那個時期的各種出版品來讀。過去四年,大概平均每一個月讀一本這類的書(有關世界 文明發展史、世界近代史、中國近代史、台灣近代史),最近一年更是到達平均每星期一本,我過去一年讀的書比我在學校 20 年讀的書還多。

平常在家裡等到老婆小孩睡著之後,會在網路看一些時事評論;讀到好的文章、精闢的評論,我還會主動去聯絡作者,希望他能再多教一些我不懂的東西,多教一些 過去我的周圍環境刻意不讓我知道的事;有好幾次經驗是無論我留多少次言嘗試多少的努力,那些作者都不給我回應。其中有兩個教授最後聯絡上了,問他們為什麼 不回應我,答案竟然是「我姓蔣,而他們不願意與蔣家的人有關係」;well,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姓蔣」對我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 不是我能決定的,因為這個姓隨著我出生就粘著我。還好,那兩位教授現在都願意跟我講話,還幫我規劃了一些「認識台灣」的課程。我現在敢說已經學會用各種角 度看事情,以前只從一個角度看蔣家,只從一個角度看台灣,現在是 360 度,而且不只是 360 度,還是立體的、跨越時空的四度空間的、全彩的;現在你問我中國如何,我不只會介紹你去看中國人製作的「大國崛起」,我還會介紹你去看日本 NHK 製作的「激流中國」 。這算是「第二扇窗」。

橙果做的是「設計」,而設計這個行業靠的不是科技技術、不是資金、不是機器設備、不是專賣授權,靠的就是一批有創意的人才,假如你把我們公司那幾個具有創 意的人才拿走,那橙果就只是一個空殼子。以前,圍繞在我周圍的人,都是在巴結我討我歡心( please me , kiss my ass);現在剛好反過來,我們公司那些人才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走出橙果的大門,肯定有一大堆公司願意付更高的薪水請他們去上班。我要留住他們,除了 薪水以外,我要想盡辦法巴結他們討他們歡心(please them , kiss their asses , baby sit them);更難的是,我必須隨時證明給他們看、說服他們橙果是一家有前途的公司、跟著橙果一起成長是他們的 career的最佳選擇。這些有創意的天才,脾氣都很古怪,我必須照顧他們每一個人的心理需求。而且這些人很怪,錢對他們來講,重要性很低(雖然你不能不 付他們錢),假如他們知道,我拿回的訂單是靠關係是靠特權拿到的,他們很可能第二天就會離開公司,並且「會瞧不起我」。以前,別人因為我的身世而巴結我, 現在我必須為留住真正的人才而設法去巴結別人。這是「第三扇窗」。

這幾年我接觸的企業家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透過與他們的直接接觸使我對台灣的經濟和產業發展過程與未來有一些第一手的觀察;我發覺台灣的財富,用我個人的標 準大概把它分成兩類,「old money」and「new money」;「old money」 指的是那些跟政府關係很好的企業家,通常他們做的生意都跟政府有關係,或是他們必須透過與政府維持良好關係才能使他們的事業順利進行,這些人有一個特性, 就是日本人管理台灣的時候,他們跟日本人很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國民黨當政的時候他們說一口流利的國語,現在民進黨執政了,他們開始講台灣話了;這些企 業看的通常都只是台灣本地市場,比較需要的是建立政府關係而不是「產品或品牌設計」,所以我接觸的比較少。

我的客戶裡面比較多的是屬於「new money」,這些公司通常是利用台灣的腦力以及生產能力,看的是全球市場,與世界一流的廠商競爭;從與這些「new money」的企業家接觸的過程中,我對台灣有更深一層的認識,他們對台灣都很有信心,他們的公司競爭力也一直在提升,過去幾年他們的業績成長獲利增加,完全不像媒體講的那樣,好像台灣快沉下去了;這些「new money」 的企業家讓我對台灣充滿信心,這算是「第四扇窗」。

這些不經意之間替我開的窗,讓我有機會接受陽光的直接照射。接觸到陽光之後,才知道沒有陽光的圍牆內的確是充滿著濃濃的霉味;回憶起那一段還沒接觸到這些陽光之前的歲月,到現在我還能清晰地聞到自己身上那一股強烈的政治貴族的腐朽氣。

在這裡我要感謝我的母親,忍受我在接受這些陽光的光合作用之後所做的改變和偶爾行之的忤逆,到現在還沒有把我逐出家門。更要特別感謝我的太太,不但幫助我打開這些人生的窗,在忍受了好幾年發自我身上的「政治貴族霉味」後依然願意給予機會。

2007/12/27 23:30

轉自 蔣友柏的白木怡言
http://www.yubou.tw/index.html

 

帶著屬於後輩家人的感傷看「反蔣、去蔣與移靈」

「反蔣」

雖然身為蔣家的一員,但是我從來沒有被「反蔣」的感覺,可能是「反蔣」的事情只發生在兩位蔣總統還在位的時候;那時候有一批具有理想性格又不怕犧牲的人為 了替台灣爭取民主制度,在獨裁專制的壓迫下,以挑戰衝擊當時體制的方式追求民主,而反對政府、甚至對「蔣總統」有什麼不利、不好聽的言論,這些行為現在都 可以被理解、被尊敬;我相信「反蔣」只不過是那個時代爭取民主制度的一種手段,然而,現在的台灣已經實行民主制度,已經進入民主的時代。既然目的已經達 到,「反蔣」這個手段也應該把它放進歷史裡去。並且,那個時候我可能還沒出生或者年紀還太小,所以,「反蔣」這個名詞在我的記憶裡,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個人的看法是,「反蔣」一詞對於台灣下一階段的民主發展並不會有任何正面幫助,因為不管你從哪一個角度來評論,「蔣」已經是台灣歷史的一部份,無論你喜 歡或不喜歡,那個年代已經是歷史,而歷史是無法被抹滅或切割的。所以,現在該討論的應是,在「後蔣」時期,如何把之前留下來的「正」、「負」面的記憶有效 轉換為讓台灣繼續往「民主」這條大道發展下去的有效資產;該做的轉型正義,該做的真相發掘,該做的歷史定位與詮釋,我們都應該用健康的心態,以建立「台灣 可長可久的民主制度」的出發點,去回顧那一路走來的歷程。

「移靈」

有關「移靈」的事,對我個人而言,我要問的是,為什麼當時會是「暫厝」而非「安葬」,這是在什麼樣的邏輯由誰做的決定?假如,一定要反攻大陸後才能把總統 的遺體安葬到首都南京,那嚴家淦前總統又怎麼可以安葬在五指山公墓呢?這件事離我太遠,我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定有他當時的時代背 景,不是我一個後生小輩可以論斷的。只不過,這件事懸在那裡,隨時可以被藍綠拿來當選舉操作的圖騰,我覺得對兩蔣、蔣家、全國民眾,都非常的困擾。一勞永 逸的處理這件事情應該是我們必須去嚴肅面對的。

要處理這件事,我首先要問這是國事還是家事?以一個家屬的身分,我要請有關政府單位回應對這件事的定位,「移靈」是要做為國事來處理或者是要把這件事單純地當作屬於蔣家的家務事。

如果政府的觀點認為這是國事,那就請必須承認其為國家元首之地位,無論這個國家叫做台灣國或是中華民國,你都必須把他當成一件國事來處理,當然經費就必須由國家來負擔。個人的觀點是如果這是國事,那不管是資源的運用或未來墓地的安排,我都會完全尊重政府的決定。

假如政府不願意或認為不應該把這件事當成國事來處理,而要定位為蔣家自己的家務事,那我也可以接受。假如兩蔣遺體最後必須要由蔣家人以家務事來處理,這件 事就必須尊重家族長輩的決定,我雖不能代表所有的蔣家人發言,但至少我個人的意見是會遵守我曾祖父、祖父的遺言,把他們的遺體燒成骨灰送回浙江溪口安葬, 費用當然也不用政府來負擔。至於骨灰如何送回去,如何與對岸政府協商,那也將是家族自己的事。

其實,這件事也可以非常地簡單,畢竟,在台灣過世的總統也不只我的祖父曾祖父兩個蔣總統而已,可能大家都忘了在台灣還有一位已過世的嚴前總統,最簡單的作法,就是依當時嚴前總統安葬的方式,在兩蔣的移靈上再做一遍。

「去蔣」

剛開始聽到「去蔣」這個詞的時候,我個人做為蔣家的一份子,難免會有一點感傷;但是當我仔細去看這件事的時候,那「一點感傷」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我很快就發覺好像綠營的人沒有人在講「去蔣」,反而「去蔣」、「去中國化」這些詞都是藍營的人在講的。我最近幾年的觀察,民進黨與國民黨不習慣也不懂得用 正面的方式來操作競選策略,每次到了選舉,這兩個黨用的都是負面的策略;他們沒辦法帶給選民「hope」,卻很會操作「fear」;綠營總是不斷地提醒民 眾以前國民黨時代做的一些錯事,國民黨政權如何在中國大陸戰敗、如何在台灣實施獨裁統治、二二八、白色恐怖、美麗島事件,一連串抗爭、犧牲追求民主的歷史 過程,不斷地重複向選民提醒那一段歲月,勾起他們不愉快的回憶,再把這一段不愉快的回憶跟國民黨畫上等號。而藍營的選舉策略也是一樣,不斷地提醒他們的選 民,說什麼民進選贏了就會「去蔣」、「去中國化」、把外省人趕走、把軍方眷村和公務員的福利取消…等等,兩黨全部都是操作「fear」的策略來恐嚇選民把 票投給他們。

所以從今年年初開始吵得沸沸揚揚的「拆除中正紀念堂」事件,一開始我就認為這是民進黨 2008 大選策略中的一步棋,而國民黨卻相同的把這件事與「fear」連在一起,而倒楣的是我們這幾個蔣家的後代,因為沒有政治利益而必須選擇相信人民選出來的政府對民主的規劃而沉默,但又卻因為少數人的政治利益,無端地被捲進去這個事端裡。

這個「去蔣」、「拆除中正紀念堂」或「拆除銅像」的事件,就像移靈一樣,我必須從國事、黨事、家事、三個角度來說明我的觀點。

國民黨因為已經失去調整自己的能力,他們必須沉浸在自我肯定的價值中而難以自拔,他們不想也不敢懷疑以前深植的觀念,而想要保留中正紀念堂作為緬懷過往光 輝的精神象徵。而且這個中正紀念堂不只可以作為藍營的精神象徵,還可以用來暗示選民民進黨隨時有可能把這個精神燈塔拆掉,來動員藍營的選民們,這個方法既 便宜又好用。

而對民進黨觀點來講,中正紀念堂不拆比拆好;拆了以後,就少掉一個可以攻擊的標靶,把中正紀念堂與銅像留在那邊,每次選舉都可以用來凝聚選民的士氣;對民 進黨來說,這個方法也是既便宜又好用。所以,今年年初當他們說要拆中正紀念堂圍牆的時候,我就建議我母親保持中立;沒想到藍營有些人士居然跟著起舞,還破 天荒地把它列為暫定古蹟。我接下來就開始擔心國民黨會為了鞏固選票繼續衍生此議題,因為再往下走,民進黨一定會順水推舟地把它列為「正式古蹟」保護起來, 至少還可以有20年的時間可以用它來動員選民與選票。果然,民進黨已經將計就計地把中正紀念堂定為國家古蹟,這真是高招。

不拆建築,不拆銅像,他們只要改變一些裝修與文字解說,把它定位在提醒台灣曾經經歷過一段獨裁專制的歷史,如何解讀中正紀念堂的存在現在歸民進黨政府所管,台北市政府雖將它定為暫訂古蹟卻已經完全失去「歷史詮釋」的主導權。

做為一個蔣家的後代,尤其是我選擇住在台灣、生根在台灣、讓我的小孩在台灣成長受教育,我當然不希望我的小孩受到不好的影響,所以我會很期望這些對的、不對的都可以變成歷史的一部份,而不要再拿出來天天吵。

我從來沒有想要加入國民黨,我父母也從來沒有想要影響我加入國民黨,所以,我過去沒加入國民黨,未來也不會加入國民黨;雖然我不是國民黨員,但是他們做了很多的事會影響我的家庭以及我的下一代,所以逼得我不得不講一些話。

我不曉得我的後代將如何看那尊銅像、看這個在市中心佔地幾千坪的紀念堂,但是至少我知道那個銅像是錯的;要樹立銅像要蓋紀念堂,也要等他死後 100 年(至少也要50年)再蓋,假如50年後、100年後的人民會想要替你鑄銅像蓋紀念堂,那就表示你真的是偉大。現在的課題是,我們市政府可以在自由廣場的拱門下用 Humanity, Braveness, and Justice 檢視在台灣存在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我個人可以理解也某種程度地贊成「去蔣」的所有行動,但是,我個人希望「去蔣」的目的不是只是在選舉的時候操弄選民的手段,「評論兩蔣在台灣的功與過」這 件事應該交給歷史以各個面向以及公正的學術態度去執行。我個人衷心的希望在這一連串的「去蔣」行動之後,能夠給台灣一個思考的空間,讓我們的理智清楚的認 知「去蔣」是為了結束一個時代,為的是讓我們進入一個更民主文明更適合人生存的「後蔣」時代。

2007/12/27 23:01

轉自 蔣友柏的白木怡言
http://www.yubou.tw/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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